向阳疯长

[SBSS]Gutter番外Step by Step1

番外1  Step by Step

 

Step 1 Date

 

西弗勒斯,

 

今晚七点,布鲁兰街第三个灯柱旁的小餐厅。

 

到时见。

 

小天狼星

 

他放下羽毛笔,把那张小小的羊皮纸拿在手上看了好几遍,猫头鹰从窗口跃进黑沉沉的夜空,格兰芬多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紧张,他从桌前腾地站起来,绕着房间中间的空地没头没脑地乱转一通,拉开衣柜,翻箱倒柜地找出来许多衣服。

 

一面镜子变了出来,靠在墙边。

 

他所有的衣服一套一套地从柜子里飘出来,绕着他,围成了团转一圈,在半空里像是阿法六线风鸟求偶那样有规律地上下跳跃着,衣服们摆动的频率让小天狼星本来就胡蹦乱跳的心脏更是搏动得乱七八糟,他挥了挥魔杖,总算是挑出来一件,其他的一股脑遣送回衣柜里。

 

小天狼星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更新过他柜子里衣服的样式了,等到他把那套做工精良的定制衣服穿上身时,他才现不少地方需要修改一下才能穿得合身,战争不光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它还带走了不少东西,比如小天狼星的二十磅体重。好在无论如何,对比起来看,他依然比西弗勒斯要强壮健康得多。

 

猫头鹰没有带来回音。

 

六点二十,小天狼星推开门,紧张又雀跃地幻影移形到布鲁兰街附近的一条小巷中,天还没擦黑,他借着路边一家服装店的玻璃整理了一番领针和袖扣,这是他托人订做的一对坩埚和搅拌棒的鲸尾袖扣,也许西弗勒斯会喜欢,也许他压根不会注意到他袖子上的小装饰。

 

他提前在餐厅订好了位置,这是伦敦一处昂贵的住宅区,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植被,静谧安宁,小天狼星挑了个露台边的位置,头顶是一张白色伸缩顶棚,今天是个晴天,再过半小时的黄昏必定很美,服务生递给他菜单,小天狼星开了一瓶酒,其他的等到斯莱特林来决定。

 

他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栏杆外挂着一整排养在木栅栏格里的红色蔷薇,开得鲜艳,服务生刚拿着喷壶喷了水,小天狼星觉得它们挺像西弗勒斯的嘴唇。

 

大约六点五十,街道尽头的太阳从橘红色渐渐变成了紫灰色,房屋投下的阴影仿佛蝙蝠伸展的翅膀一样,就在那无数个漆黑的关节某处,小天狼星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幻影移形的噼啪声,他挨着栏杆,伸长了脖子,越过那一排蔷薇。

 

西弗勒斯,穿着他惯常的黑漆漆的衣服,他就在下面,站在灯柱旁边。

 

咔哒一声,小天狼星按下了熄灯器,街边第三个灯柱突地熄灭了,斯莱特林抬头看到了他,他的眉毛皱了起来,噢,他一定又是在说这个愚蠢的格兰芬多。

 

小天狼星回到桌边,他手忙脚乱地抢了服务生的活,把大大小小的刀子叉子勺子摆整齐,又非常不谨慎地在没有用火柴的情况下点燃了两支蜡烛,那股杂糅着松树冷杉和百合花味的幽香在西弗勒斯上到露台来前就盈满了这几尺见方的空气。

 

西弗勒斯出现在了楼梯那儿。

 

他走过来了,服务生替他拉开椅子,然后坐下了。

 

小天狼星咽了咽唾沫:“嘿。”

 

“这究竟是波特、格兰杰、韦斯莱或者洛夫古德哪一个的主意。”对面的斯莱特林瞪着他,看也没看一眼服务生塞进他手里的菜单。

 

“看看你想吃什么。”小天狼星推了推菜单,“你要是没有特别想吃的,我们就点八道菜的晚餐套餐”,西弗勒斯阴沉着脸看他,小天狼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好吧,那就两人份的套餐,汤要一份蔬菜汤和一份奶油汤。”

 

“你打算干什么。”

 

小天狼星比了个嘘声:“我们在约会,西弗勒斯,别让麻瓜觉得我们是两个在闹离婚纠纷的一对儿。”

 

“麻瓜男性情侣不能结婚。”

 

“他们不能?”小天狼星诧异地眨眼,又摇摇头,“这不是重点,西弗勒斯,我们在约会。”

 

“我以为你会更把格兰芬多的漏斗当回事。”

 

提到宝石漏斗,格兰芬多一直压抑的真面目忍不住露出来一些:“梅林,西弗勒斯,你不能再这样以公谋私,自从你当回斯莱特林的院长,格兰芬多的宝石就——谢谢。”

 

服务生端来一小盘熏鲑鱼和一份鸡酥盒,放在两支蜡烛中间。

 

“不用谢。”西弗勒斯的语调突然轻快了起来。

 

小天狼星决定不去计较:“我很喜欢这家餐厅的盘子,他们是在哪儿找到这种银白色的瓷盘的,用来盛牛排可就漂亮极了。”

 

“关于这个,我建议待会儿侍者来的时候,尊贵的布莱克先生问问他除了出售套餐外,这儿的餐具是否也明码标价,想必你古灵阁拱顶里的金子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去找妖精加上一个名字。”小天狼星拿手指挑拨了一下蜡烛的火苗。

 

西弗勒斯扬起眉毛来:“所以你打算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往古灵阁的账户里加名字。”

 

格兰芬多脸上腾起了红色,但他用吃熏鲑鱼和鸡酥盒的咀嚼掩饰得很好,第一道菜实在很少,小天狼星吃完了最后一个鸡酥盒,服务生上了汤,多多少少解救了他。


“这方面我其实没什么经验。”小天狼星撇着嘴,“你知道,上学的时候我们只会去霍格莫德的蜜蜂公爵或者三把扫帚,毕业了根本没时间约人来这种露台餐厅,你是第一个,西弗勒斯。”


斯莱特林舀着汤喝,垂肩的头发像是帘子一样遮蔽着他的表情。


有一会儿,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食物摆满了餐桌,太阳在布鲁兰街尽头垂落,一桩红色的房子和对面绿色的房子之间,云层晕出粉红和紫灰色的光泽,它们从街道的尽头反过来投射到两个巫师的脸上,他们安静又沉默地喝了几口葡萄酒,享受着露台上阵阵凉爽的微风,最终归结于彼此凝视。


兴许是喝了一点酒,也可能是松木味的蜡烛的确好闻,小天狼星的手越过了几只盘子,轻轻搭在西弗勒斯的手背上,斯莱特林挪了一下,但没有抽开。


“第一次约会就告诉你‘我爱你’算不算得上是进展太快呢?”他问。


斯莱特林的眼神落在他们重叠的手上,几秒钟后,他淡淡地回答:“你有一对品味不俗的袖扣。”


小天狼星放声大笑,前来送牛排的服务生差点弄翻了盘子。


“放在这儿。”西弗勒斯对可怜的年轻人说,“他有些精神失常,不必管他。”


西弗勒斯一直都没有挪开那只手,他让小天狼星抓着他,尽管他很清楚,两个早已不复年少的男人这幅样子并不是多美妙的画面。


“牛排上了,Mon Chéri。”小天狼星依旧揶揄地笑着,他举起杯子,对面的斯莱特林也一样拿起酒杯。


“敬邓布利多。”


“敬邓布利多。”


酒杯叮地碰撞在一起,余音穿透了数百英里,能传递到一座重修的白色坟墓中。


“这几年我们做的不错,西弗勒斯,”小天狼星说,“我相信邓布利多对目前凤凰社的发展也应该是满意的。”


“但显然还不够。”西弗勒斯指出,“部里还有多少暗中支持马尔福的官员无法明查,霍格沃茨有多少孩子受父母血统论的影响你是知道的。”


“是啊,而你还忙不迭地给那些孩子大加特加,十分不够就五十,人数不够,魁地奇学院杯你是不是打算亲自上场?”


西弗勒斯沉吟思考,依然冷着脸:“我不否认这是个思路。”


格兰芬多再次被他冷静自持的幽默逗笑,这回他多少免疫了一些,没把服务生吓扔盘子。


“他们都说,格兰芬多把深陷泥潭的斯莱特林拉回正轨——”


“这种说辞,故事更容易编造。”西弗勒斯打断他。


“但是事实上,我才是那个被拉回现实的人。”小天狼星深深呼吸了一次,他认真地看着西弗勒斯,眼神温柔又坚定,“我想我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是爱你的。”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答复,他继续吃他的牛排,久到小天狼星以为他要以惯常的忽略的方式敷衍他时,斯莱特林抬头说:“我正在花非常长久的时间消化。”


“记得不要只消化这块牛排。”


格兰芬多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收敛不起来了。


TBC


Mon Chéri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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