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疯长

[SBSS]无中生有 中

揣崽后续,前因后果详看合集

  01.

  “你在威胁我。”小天狼星瞪着床上的Omega,假如斯内普说他无事可干还属于他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所能忍受的嘲讽,受到一个其貌不扬的Omega威胁——尤其他的名字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小天狼星就像尾巴尖被踩到的狗一样龇出了尖牙。

  “麻烦你先用眼睛和脑子评判一下现状。”四肢的酸软的确像极了刚结束发情的感觉,不过刚才什么也没有真正发生,布莱克只是在他后颈上舔舐了一阵,噢梅林,光是回想他已经觉得恶心了,“或者,我们把正误的判决权交由公正的第三方也未尝不可,自然有人定夺在「这」件事上,谁是受害者,谁又是加害者。”

  “鼻涕精,你先搞搞清楚吧!”小天狼星嗤笑,摊开双手,“你会把它生下来?”

  答案多么明显的一道题,套房里两个黑头发的巫师谁也不会选错。

  “绝对不会的。”格兰芬多替他回答,“这是个意外。”

  “意外?”斯内普阴狠地质问,“你把这称为意外?”

  格兰芬多心虚地张着嘴。

  “布莱克,在你所接受的教育里,发情的Omega等同于路边的一块石头,只要周围没有人看到,你就可以凑上去对着它撒尿,是吗。噢,不对,即便有人,以你高尚的道德水准,也不必顾及。”

  “你这是什么狗屁言论!”

  斯莱特林阴狠地盯着他,漆黑的眸子正反问布莱克:你做的难道不是?

  “……混蛋。”

  “无话可说时就拿咒骂当匕首,布莱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成熟呢。”

  匪夷所思的想法总在愤怒的当口突然冒出来,格兰芬多逼近,拳头砸在斯莱特林所在的床头,柔软的皮料跟着塌陷然后开裂,他是打算吓唬Omega——没错,就是吓唬,很幼稚,比五年级詹姆打算脱掉他的裤子还幼稚十倍,但是斯内普在他拳头逼近的时候眨了眨眼,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床单!

  “你怕我。”

  小天狼星很难不为此感到兴奋,他回到窗户边,咧开嘴笑着欣赏看上去相当紧张的斯莱特林,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局。

  “你真的在害怕。”

  “而你真的不知廉耻。”

    

  《控制与克制》(收录于1988年度论文集)

  Alpha不应当以信息素这种粗蛮的方式去控制Omega,尽管从生理构造上讲,他们能,并且很轻易就能。信息素并非都是让Omega沉迷的,假使它能唤起糟糕的记忆,Omega会陷入极端缺乏安全感的焦虑状态,我们则应当把这种行为列入胁制的范畴,同时,Omega权利促进委员会一直致力于将这种软暴力纳入法律的制裁范畴。

    

  小天狼星恨死了斯内普了,他只看到他就忍不住要去诅咒和挖苦他,这和十几年前在霍格沃茨里单纯的欺辱又大不一样,但他能肯定,这分恨意没有变少,某种程度来说,甚至变得更复杂、更多样、更深刻、更难以通过和平的方式去解除——他不可能放过任何能够起到欺压斯内普作用的手段,不论它是否高明或低劣,这甚至成了他自证存在意义的一种方式……在这个世纪末叶动荡不安的时刻却蜷居一隅的Alpha,除了信息素,他甚至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去击败眼前的斯莱特林。

  “离我远点。”斯内普像条蛇一样嘶嘶吐气。

  格兰芬多回到窗户边,广场对面的傲罗没有散去,他们依然在等待自投罗网的Omega,小天狼星扭头烦躁地说:“尽快弄掉它。”

  ……

  你的直系双亲都不打算要你。

  为什么,还要屡次以强烈的征兆证明自己的存在呢?

  斯内普趴在马桶边呕吐,他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呕出的酸水蔓进鼻腔,几乎阻塞他的呼吸,白色的马桶壁看起来是一片不均匀的灰色,他跪倒的瓷砖地板仿佛奶酪一样软,眩晕感比从前的每一次都来得更强烈,他引以为傲的大脑正在变质,变成池水里的一滩呕吐物。斯内普扣紧膝盖,又抓住洗手池的边沿,艰难地挺直身躯,水流旋转着冲进下水道里,斯莱特林变出一只杯子缓慢漱口。

  目睹这一切小天狼星则朝半敞的盥洗室投去愕然的目光。

  “……我会帮你搞到蛇葵梗,鼻涕精,那之前你可不要露了馅。”

    

  02.

  “抓捕行动失败。”格兰芬多单手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盘子里捏起一个草莓挞吃掉,太甜,克利切一定往里面放了双倍的糖。

  莱姆斯正走进房子,刚出浴室的小天狼星庆幸他及时洗干净那身属于斯内普的气味,他悠然地坐进椅子里,期待一番属于密友的聊天。

  “唐克斯已经告诉过我。”卢平轻缓地扶着扶手矮下身,呼吸不畅地指着黑黢黢的走廊,“帮我拿点镇痛剂来吧,大脚板,我需要蓝色盖子的那一瓶。”

  “你受伤了?”格兰芬多跳起来,他从堆积着无数瓶瓶罐罐的储藏间找到卢平所说的魔药,狼人揭开衬衣的下摆,他的右腹留有四道鲜红的抓痕,已经接受过简易的魔法治疗,不再流血,外翻的皮肉也勉强回归平整,小天狼星拧开罐子,“真是糟糕的伤口,昨天明明不是月圆夜。”

  “格里芬手下的狼人。”卢平痛得脸色惨白,攥紧把手,“大多都是疯子。”

  小天狼星撇嘴,把蓝色的镇痛药膏抹在表面愈合的伤口上:“魔法部永远把不准方向,司长多半还要因为傲罗出师不利扣发唐克斯的薪金呢。”

  莱姆斯敞开衣襟,半躺在扶手椅里等待魔药起作用,他喃喃感慨:“大脚板,如果我有你三分之一的勇敢就好了。”

  “勇敢?得了吧,我都不知道躲在这种鬼地方多久了。”

  卢平摇摇头,脸上浮现出少见的笑容:“噢,别放在心上,这副镇痛剂有麻痹精神的作用,我不该说这些的……唔,但你身上的气味太明显了,大脚板……我缺了你的这份胆量,唐克斯……唉……”

  狼人闭了嘴。

  “你闻到了他?”小天狼星瞪大眼睛,声音里抖动着明确的不安。

  狼人半阖着眼,在镇痛剂作用下昏昏欲睡,他挥着手,像是要抓住空气里的一团机会:“那个Omega的味道很温和。”

  小天狼星嗤笑:“现在我确定你搞错了,好好休息吧,莱姆斯。”

  “你手臂上怎么搞的?”

  “这个?”小天狼星曲起手肘,小臂外侧有一道明显的瘀紫,“哼,总有些没良心的家伙。”

    

  金黄的太阳从阁楼的天窗渗下来,穿透巴克比克的羽毛在格兰芬多身上投射出梳齿一样的阴影,他手里攥着双面镜,镜子里逐渐浮现出死对头那张蜡黄瘦削的脸,斯莱特林躲在地窖里,桌面是成堆的羊皮纸,他背后的墙和架子也都是漆黑的,令他在双面镜里看起来像一副死人的肖像。

  他们谁都不想花时间寒暄。

  “说话。”

  “今晚我要去神秘事务司。”

  斯内普挑起眉毛:“那么,提前祝你被再次关进阿兹卡班。”

  霍格沃茨那头的双面镜率先中断了联系。

  斯内普把镜子反扣在星象仪之下,叹了口气,不知道究竟是在嘲讽谁。

  蛇葵梗有两种非法获取的方法。

  其一,购买,货源渠道为走私。

  其二,偷盗,魔法部扣押所得。

    

  03.

  乌姆里奇那癞蛤蟆一样的粉色老女人捧着写字板坐在属于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她已经「预约」过多次,但这位性格乖戾的斯莱特林院长似乎不愿与她交谈,早在来之前乌姆里奇就已断绝了从斯内普这儿获取具有影响力的支持票的想法,不过这不妨碍她将这位「前食死徒」列入危险名单,润色后再递交给康奈利·福吉部长。

  “你终于答应接受我的问询了,斯内普。”乌姆里奇在椅子里扭动,倘若她的屁股要正巧坐满椅面,她的双脚就不得不离地,真是个恰如其分的高度。

  斯内普冷漠地看着粉色蛤蟆蠕动,不耐烦地眯起眼睛。

  “好了,我想在我实地去观察霍格沃茨魔药学课程教学情况之前,有些信息我需要单独向你本人确认。”乌姆里奇低头在写字板上刷刷书写,“我发现,你没有登记性别。”

  斯内普扫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法条规定未登记性别会受到惩处。”

  “也许很快就会了。”乌姆里奇捂着嘴咯咯笑,“巫师界不受控制和管辖的人群太多,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不利于魔法部维持秩序,那么,斯内普教授,请告诉我你的性别。”

  斯内普以一种嘶嘶威胁的声音说:“如你所见的,乌姆里奇教授。”

  “噢……Beta,和绝大多数的巫师一样。”癞蛤蟆轻快地说,似乎斯内普和她同属一个性别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羽毛笔不停地划动,“并且未婚?”

  斯内普表现出明确的厌烦:“是的。”

  “为什么?”

  斯莱特林院长站起来:“我看不出这件事还需要一个理由。”

  “稳定的社会关系能构建稳定的社会。”乌姆里奇抱着写字板,充满憧憬地半眯起眼睛,“反过来,也能让巫师本身更稳定。”

  乌姆里奇满脸写着「难道不是吗」,斯内普已经操起五年级的魔药课本,打算离开办公室:“乌姆里奇教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当然,斯内普教授,你已经36岁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砰”—— 

  门被摔上。

    

  “大家会发现,我们今天有一位客人。”斯内普嘲讽地拿魔杖指着角落里的乌姆里奇,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直接点了点黑板,把增强剂的操作指南一条条罗列其上,“今天继续第二阶段的配置,如果配得对,下周就该完成了,现在开始。隆巴顿,先把石榴汁和火蜥蜴血分开放在你桌子的两角,假如你分得清左右。”

  斯莱特林的方向传来一阵嘻笑。魔药教授干巴巴地卷起嘴角,没有阻止来自他的学院的恶意。

  乌姆里奇在他的课堂里转悠个不停,向学生询问没营养的课程情况,斯内普真想建议她问一问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这样他讨厌的学生和他厌恶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定能当着他的面上演一出好戏,可惜没有,粉色的癞蛤蟆又抱着写字板来找他提问,竖起耳朵偷听的波特往锅里乱滴药液,本该是绿色的液体发出咝咝的灯丝烧断的声音,由青绿变成了橘黄……嗬,徒有虚名的黄金男孩。

  “又是零分,波特。”斯内普恶狠狠地说,魔杖一挥清空了波特的坩埚,“你给我写一篇这种药剂正确熬制的文章,注明你错在哪儿,为什么错,下节课交上来。”

    

  04.

  “不要动。”格兰芬多压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衬衣往下扯开,拨走他垂下遮住腺体的头发。

  斯内普在颤抖,这种恐惧并非来源于他的头脑,而是根植于他性别中的由Omega的信息素所决定的脆弱,他刚刚几乎把胃酸都呕出来,现在伏在麻瓜套房的枕头中,鼻子里充盈着身后Alpha威士忌的气味,他攥紧拳头:“……滚开。”

  “安静点。”小天狼星满脸嫌弃,小声威胁,他在斯莱特林的颈间嗅了嗅,“听着,斯内普,我可不会恶心到标记你,但是——如果你再这么乱动,我不小心咬得深了的话……”

  有几秒钟,世界在斯内普眼前消失了,雪松木泡进盛满威士忌的酒杯,干枯的木头饥渴地汲取水份,那味道潜伏进入斯内普的细胞和血管,跟随它们一同去安抚他子宫里的胚胎,寂静又安宁……在一段微小的瞬间里,斯莱特林错以为自己蜷在壁炉前厚实的地毯上……不……不对……

  他蜷在格兰芬多的怀里。

  ……不如拿死咒杀了他吧,斯内普迅速跳到床边,拔出魔杖。

  “我给你注入了微量的信息素。”小天狼星舔舔嘴唇,莫名其妙地愉快着,“它,”格兰芬多指向斯内普的腹部,“能稳定几天。”

  斯莱特林的魔杖稍稍垂下来一些。

  “你该对我说谢谢。”

  斯内普朝他使出一记恶咒。

     

  斯莱特林院长站在城堡西侧的七楼走廊里等待日落的降临,布莱克今晚会独自前往神秘事物司偷窃他们堕胎所需的魔药材料蛇葵梗,斯内普完全不必涉足其中,走私贩子绝不止被抓捕的那一条,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罢了,他真巴不得那个恶劣的格兰芬多早些被捕才好。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戴着夸张彩色眼镜的拉文克劳女孩朝他走来,略显局促地挥挥手,凸起的镜片让她的眼睛惊人的大。在斯内普印象中,这是个交不到朋友、思维怪异的学生,或许聪明,但实在无法讨人喜欢。

  卢娜·洛夫古德眨了眨眼,一如既往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声音空落落的,仿佛并不在意:“有一群胎萤,教授,在你身上。”

  “洛夫古德小姐,你在说什么?”

  “胎萤,斯内普教授。”卢娜抬起头,彩色眼镜后硕大的眼睛又眨了眨,“是隐形的,我在怀孕的独角兽身上也发现过。”

  斯内普脸色糟糕起来,他离开走廊的拱顶,抓着楼梯的扶手朝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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